44．给奶奶的信

（雷府）

早上，饭桌上。一家人气氛.和谐愉快的吃着饭。

桌上不仅有青菜、豆腐之类的素菜。还有鱼肉之类的荤菜。

当然除了启月外，没人会动荤菜。

老夫人脸色红润，喂口好了很多。老夫人开始品出菜的味道，对于她来说这种味道好像已很久远。老夫人不经意间尝了一口鱼。

这是个很细微的动作，可是桌上的所有人都留意到了。

“奶奶，你喜欢吃，多吃点。”启月高兴地说道。

老夫人真的是变了！在坐的人都满是欣喜。可是这种欣喜很快就消失。

“你们吃吧。我饱了。李嫂。”李嫂扶着老夫人起身离开。

桌上的人都沉静无语，气氛突然变得很冷，他们都预感到有事要发生。

中午，饭桌上。

老夫人的位置空缺着，桌上的人都一脸苦色。

楼上佛堂。

老夫人敲着木鱼，心事重重地念着经。早上的那口鱼在她心里击起了千层浪，老夫人意识到自己在享乐。雪儿离家后，老夫人天天吃斋念佛，不仅为了悼念死去的人，也在为家人祈福。可是今天她居然为了自己的欲念，破了戒。

“启月，以后陪奶奶一起吃素菜。”陈玉娘向启月劝说道。

“好。”启月点点头。

晚饭，饭桌上。一桌素菜，气氛比原先更加阴沉。

老夫人吃了小口饭就放下筷子。

“让紫霞不要再做药缮了。”李嫂扶着老夫人离开。

佛堂内。

老夫人敲着木鱼，念着经，诚心祈祷着。

雷萧房内。

雷萧深深地叹了口气。陈玉娘轻轻地握住丈夫的手，这样似乎可以把力量传给他。雷萧能感受到妻子的用心，她总是那么贴心。

雷天雄房内。

启月一脸灰心的坐着，这些天来的努力全白费了。

“一切都回归原位，该死心了吧。”雷天雄一旁淡淡地说道。

启月深深地呼了口气，可能正如天雄说的那样，她做这么多只是徒劳。

雷纤柔房内。

雷纤柔皱着眉，满脸解不开的忧愁。奶奶的脸色比以前更加难看了。

她等的人离她越来越远。以前他一个劲地避开她时，她反而觉得他离她更近。现在他不再像瘟疫一样跟她保持矩离了，却感觉到好像他只是把她妹妹。可是她不想做他的妹妹。

“小姐，喝下莲子燕窝，睡个好觉。”紫霞端着碗进来。

“紫霞，我是不是很贪心？”“我希望奶奶能够舒心，身体安康。”“我还想嫁给徐大哥。”

“我是太贪心了！”纤柔眼中充满了泪水。

“小姐。不是的。”紫霞抱住纤柔，安慰她。

（苛府）

院中。

乐儿正无趣地看着家丁们整理院落。

看了眼大厅中苛老爷和苛俊正忙着谈事，苛越在一旁沏茶。她无聊地叹口气。

“少夫人，这花放在哪儿？”管家指着刚买回来的花。

“你看着办就行了。”乐儿无趣地回道。

“紫霞。”就在这时紫霞进来，乐儿满脸笑容迎接。

“小姐让我来跟你说，衣服都改好了，嫁衣也做好了，可以试衣了。”紫霞直入主题。

“这两天有事，过两天吧。”乐儿看了眼乱糟糟地院落。

“那我先走……”紫霞道别。

“奶奶好吗？”乐儿拉住紫霞，不让她走。

“不好。”紫霞直接地说道。乐儿很吃惊。

“老夫人的脸色比前更差了，……”紫霞跟乐儿讲着老夫人的情况。

（雷家佛堂内）

老夫人敲着木鱼，念着经，诚心祈祷着。

（苛府）

乐儿闷闷地坐着，看着家丁们忙里忙外。听紫霞说奶奶了的情况，她很挂心。

“乐儿，看你坐着这么烦闷。去找乾儿吧，这边的杂事交给我就行了。”王姨娘笑着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乐儿高兴地往外走。

闹街上。

乐儿无目的地走着，她并不想去画坊。不自觉中经过富豪客栈。乐儿回头看了眼客栈，像是找到了目标，笑笑，往里走。

（富豪客栈）

乐儿向柜台走去。

“姑娘。”客栈掌柜正忙着处理事，见乐儿走来，紧急停下打招呼。

周掌柜带乐儿向后苑徐启明书房走去。

书房前院。徐启明正在练拳脚。

“少……”周掌柜正想开口感徐启明，被乐儿拦下。

乐儿不想打断徐启明。周掌柜看了眼他和她，若有所悟地退下。

乐儿走廊边上坐下，看着徐启明练拳，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徐启明用劲全身的力道出拳，像是在发泄，他脑中不停地闪过那个恼人的画面。乐儿笑容满面地说着，“十天后，下月初八。”

“呼。”徐启明打完拳后深深地呼了口气。他回头瞥见傻笑着的乐儿，不免吃惊。

乐儿回神，想到刚才傻傻地盯着他，居然还有点走神，觉得很难为情，脸上微红。

徐启明转过头，没有正眼瞅乐儿，所以没看出乐儿的尴尬。

“有事吗？”徐启明淡淡地问道。

“哦，听说奶奶过得不好？”乐儿才想起来意。

“这个我不清楚。”徐启明硬声回道，径自走进书房。乐儿没有跟进去，他以为她一定是走了。

他失望地推开窗户，居然看到乐儿正坐在原地，有手托着脑袋，皱着眉，像是正在想一件麻烦事的解决之道。

乐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笑容。站起来，朝书房走去。

乐儿踏进书房见徐启明正在看着书。

“怎么，还没走。”徐启明放下书，装做惊讶地说道。

“徐大哥，你帮我找启月过来。”乐儿笑着说道。

“嗯？”徐启明满脸疑问。

“我想见见奶奶，跟她好好谈谈。”乐儿下决心似地说道。

“不要多管闲事。”徐启明冷冷地说道。他很后悔让乐儿知道那么多雷家的事，让她走近这个忧伤的故事。

“徐大哥。”乐儿不满这样的回答。

“见了老夫人，又能怎样！你是谁，你说的话老夫人就会听！”徐启明给乐儿泼冷水。他不想乐儿为了雷家的事，无谓的烦心。

乐儿不满地瞪了眼徐启明，生气往外走。

徐启明忧心地望着乐儿，见乐儿在门口停下，徐启明低头看书。

乐儿呼出火气，转身往回走。

“不管奶奶能不能听进去，我只是想说出我要说的话。”乐儿满面脸严肃地说道。

“你就那么想关心老夫人？！”徐启明难以理解。

“嗯。”乐儿认真地点点头。

“话不一定非要当面说。”徐启明见乐儿这么热心，不想再给她泼冷水，但是跟老夫人见面在他看来很不妥。

“啊？”乐儿一时不明白徐启明的意思。愣了一下，想明白后，满脸笑容。

“徐大哥，你真是太聪明了。”乐儿满脸兴奋。

徐启明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乐儿靠在书桌上，徐启明给她准备纸墨好，放在桌上。

乐儿提着笔思索着。

徐启明看了眼乐儿往外走，就在他走到门口时传来乐儿的声音。

“徐大哥，你去哪儿？”

“不打扰你跟老夫人聊天了。”徐启明回头打趣地说道。

“徐大哥，你别走。”乐儿向徐启明走去。

“哪有人用手聊天的。”乐儿笑着说道，笑中透着诡异。

徐夫人可以猜到她要说的话。

“我来说，你帮我记。”乐儿非常自然地想顺手拉徐启是回书房。

乐儿拉徐启明坐下。

“这是纸，笔。”乐儿将笔递给徐启明。

“我来磨墨。”乐儿转到一旁磨墨。

乐儿一气呵成，徐启明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力。不过他没有反感，心里还有一丝喜意。

就这样他们开始给老夫人写信。

“奶奶，我是乐儿，雪儿的朋友。”

“奶奶一定很奇怪，‘我的小孙女什么时候交了这个朋友？’”乐儿装做老夫人的口吻说道。徐启明嘴角露出笑容。

“乐儿和雪儿一样都喜欢‘雪儿饼’。就因为这样，乐儿和雪儿成了朋友。奶奶可能觉得难以置信。乐儿也很奇怪雪儿是什么时候跑进乐儿的心里。可能是缘份吧，雪儿成了乐儿未曾谋面的朋友。”乐儿若有所思地说着。徐启明可以感觉乐儿话中的真诚。

“都说人死后变成鬼下地府。”乐儿认真地说着。徐启明怪异地看了眼乐儿，他猜不透她想说什么。

“还说鬼也分三六九等，积福越深的人，地位也就越高。除了生前功德外，活着的人也可以为死去的人积福。奶奶吃斋念佛，一定也是在为雪儿祈祷吧。雪儿已经感知到了。”

“你在跟老夫人讲鬼神的故事吗？”徐启明满脸疑问地说道。

“徐大哥，你继续写就是了。”乐儿不满徐启明的打岔。徐启明只好听命地往下写。

书房内，年轻男女很有默契地写着那封信。女子一边磨墨，一边认真地说着。

男子认真的记下女子所说的每一个字。不过男子他满脸笑容，笑中透着可笑和不屑，明显得看出他对封信的否定。

“编这么个故事，连小孩都不会信的。”徐启明不屑地说道。

“又不是讲给小孩听的，只给奶奶听的。”乐儿信心十足地说道。

徐启明折好信，放入信封。

“这个我来写”，乐儿拿过信封和笔写上，“奶奶”。

“让掌柜送过去。”徐启明提议道。

“不用了，我找莲姨。”乐儿边说边往外走。

徐启明只能笑着摇摇头。

水房休息室内。

“带信？！”青莲很吃惊。

“嗯。”乐儿点头头。

青莲犹豫不决。她相信乐儿的信里肯定是一些安慰老夫人的话，但老夫人的伤口无人敢当面去碰，包括她在内。

“莲姨。”乐儿拉着青莲撒着娇，话中透着祈求。

“好吧。”青莲抵不过乐儿的这种功势，只好点点头。

“莲姨真好。谢谢你。”乐儿笑着顺口说道。

乐儿的这句‘莲姨真好’，青莲觉得很熟悉，她突然想起了雪儿。小时候雪儿也经常这样对她说‘莲姨真好’。乐儿的问话，让青莲回过神。

“怎么这么多笔？”乐儿瞅见桌上放着的四五支毛笔，她顺手拿起。笔头上的毛有的掉了大半，有的很松乱，显然这些笔都不能用了。

“都是孩子们用剩的，这些笔总是使不长。也怪我这娘不会买笔。这不，我想好好瞅瞅，有什么不一样。”青莲感慨地说道。

“莲姨，我陪你买吧。”乐儿信心十足地说着，“我给我爹挑的画笔。都用了快三年了，我爹还用着。”

“那真是太好了。”青莲欣喜地说道。

（雷府）

李嫂带青莲来到佛堂。老夫人正在祈祷，青莲在一旁静静地等候。老夫人祈祷完，正要起身。

“老夫人”青莲扶老夫人起来。

“莲儿”老夫人也很惊喜。青莲时常来雷府，但很少来拜会老夫人。

“莲儿，胖了，脸色红润多了。”老夫人拉着青莲坐下，笑着说道。

“是呀，莲儿过得很好。”青莲满脸幸福地说道。

“这就好。”老夫人拍拍青莲的手。

“刘福也应该回家享享清福了，还守着我们雷家。”老夫人感叹地说道。

“我爹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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