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说:
你要静守,度过你心里凄凉的冬日。
在冬日,阻雪的人说:“她要和春天一同来临,跳跃于山峰之上。”
美是永生揽镜自照。
你们到处追求美,除了她自己做了你的道路,引导着你之外,你如何能找到她呢?
但除了你们自己也做个调停者,做个你们心中的各分子的爱者之外,我又能做什么呢?
当你在城里盖一所房子之前,先在野外用你的想象盖一座凉亭。
但你们这些勇健而迅速的人,要警醒,不要在跛者面前颠顿,还自以为仁慈。
也有人施与了,而不觉出施与的无痛,也不寻求快乐,也不有心为善;
你要把时光当做一条溪水,您要坐在岸旁,看它流逝。
彼此递赠着面包,却不要在同一块上取食。
所以你要信托这医生,静默安宁地吃他的药:
在无数的事上,你是“善”的;在你不善的时候,你也不是“恶”的。
当你在井泉充溢的时候愁渴,那你的渴不是更难解么?
你们没听见过有人因为要挖掘树根却发现了宝藏么?
她庆贺他,说:
除了相远之外,人们怎能相近呢?
这是我初次翻译的工作,我愿得到读者的纠正和指导。
因为大地的主神,不到你们每人的需要全都满足了以后,他不能在风中宁静地睡眠。
不要让海波在这时把我们分开,使你在我们中间度过的岁月,仅仅成为一种回忆。
因为他的手腕虽重而辣,却是有冥冥的温柔之手指导着。
忏悔不就是你们所喜欢奉行的法定的公道么?
别的人也来向他恳求。他没有答话。他只低着头;靠近他的人看见他的泪落在袜上。
爱没有别的愿望,只要成全自己。
工作
你的欢乐,就是你的去了面具的悲哀。
但是你们这些太空的儿女,你们在静中不息,你们不应当被网罗,被驯养。
还有你,这无边的大海,无眠的慈母,只有你是江河和溪水的宁静与自由。
还有这个,虽然这些话会重压你的心:
那以礼拜为窗户的人,开启而又关上,他还没有探访到他心灵之宫,那里的窗户是天天开启的。
转面向着大众,他提高了声音说:
假如我所说的都是真理,这真理要在更清澈的声音中,更明白的言语里显示出来。
那把你送到我手里的法律,也要把我送到那更伟大者的手里。
灵魂如同一朵千瓣的莲花,自己开放着。
谁知道在今日似乎避免了的事情,到明日不会再浮现呢?
我现在所要说的,就是你们的人性。
倘若你无精打采地烤着面包,你烤成的面包是苦的,只能救半个人的饥饿。
你对于那回忆的故乡和你更大愿望的居所的渴念,是这样地深,我们的爱,不能把你系住;我们的需求,也不能把你羁留。
你们不是在日中匍匐取暖,在黑暗里钻穴求安的一只动物,却是一件自由的物事,一个包涵大地在以太中运行的魂灵。
因为假如你进入殿宇,除了请求之外,没有别的目的,你将不能接受。
于是一个青年说,请给我们谈友谊。
有一个名叫爱尔美差的女子从圣殿里出来,她是一个预言者。
在战栗之下,牧人岂不因为他身上已有了国王的手迹而喜悦么?
我若能把这里的一切都带了去,何等的快乐呵,但是我又怎能呢?
不要容许游手好闲的人来参加你们的买卖,他们会以言语来换取你们的劳力。
爱虽给你加冠,他也要将你钉在十字架上。他虽栽培你,他也刈剪你。
善恶
婚姻
他回答说:
连果核也必须破碎,使果仁可以暴露在阳光中,所以你们也必须知道苦痛。
在忆念我的时候,我愿你们记着这个:
他们只看见自己的影子。他们的影子,就是他们的法律。
耐心的,我的船主是太耐心的了。
这些都是他们关于美的谈说。
你们的理性与热情,是你们航行的灵魂的舵与帆。
你和我的血都不过是浇灌天树的一种液汁。”
因为情逸使你成为一个时代的生客,一个生命大队中的落伍者,这大队是庄严的,高傲而服从的,向着无穷前进的。
我在你们中间常像山间的湖水。
你常说:“我要施与,却只要舍给那些配受施与者。”
理性与热情
你们谁肯做一根芦管,在万物合唱的时候,你独痴呆无声呢?
当你仁爱地工作的时候,你便与自己、与人类、与上帝连系为一。
他回答说:
当爱向你们召唤的时候,跟随着他,虽然他的路程艰险而陡峻。
他回答说:
他回答说:
在不洁完全没有了的时候,羞怯不是仅仅是心上的桎梏与束缚么?
真的,舒适之欲,杀害了你灵性的热情,又哂笑地在你的殡仪队中徐步。
他回答说:你们喜欢立法,却也更喜欢犯法。
我恨不得你们能依靠大地的香气而生存,如同植物受着阳光、空气的供养。
你们又将怎样刑罚一个肉体受戮,而在他自己是心灵遭灭的人?
在工作里爱了生命,就是通彻了生命最深的秘密。
让鞭挞扰人者的人,先察一察那被扰者的灵性。
但这个还一时做不到。
因为你的财产,岂不是你保留着的恐怕明日或许需要它们的东西么?
彼此赠献你们的心,却不要互相保留。
阿法利斯的民众呵,在生命揭露圣洁的面容的时候的美,就是生命。但你就是生命,你也是面纱。
假如那是个你们所要废黜的暴君,先看他的建立在你心中的宝座是否毁坏。
他是你用爱播种,用感谢收获的田地。
在你们祖宗的忧惧里,他们把你们聚集得太近了。这忧惧还要稍微延长。你们的城墙,也仍要把你们的家庭和你们的田地分开的。
也知道昨日只是今日的回忆,而明日只是今日的梦想。
于是那女冠又说:请给我们讲理性与热情。
当你咬嚼着苹果的时候,心里对它说:
当在市场上,你们这些海上、田中和葡萄园里的工人,遇见了织工、陶工和采集香料的——就当祈求大地的主神,临到你们中间。来圣化天秤,以及那较量价值的核算。
于是爱尔美差开口了,说,现在我们愿意问“死”。
她不是犁痕下树皮中的液汁,也不是在兽爪间垂死的禽鸟。
当你不与自己合一的时候,却也不是“恶”。
你看不见,也听不见,这却是好的。
他们为要生存而施与,因为保留就是毁灭。
连那失错的言语,有时也能激动柔弱的舌头。
你的朋友是你的有回答的需求。
城中的长老走上前来说:
你们中如有人要审判一个不忠诚的妻子,让他也拿天平来称一称她丈夫的心,拿尺来量一量他的灵魂。
“我们自己的‘高我’的上帝,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意志。
真的,海洋常和天真的人一同哄笑。
不期然地它要在夜中呼唤,使人们醒起,反躬自省。
那时我要站在你们中间,一个航海者群中的航海者。
他们是凭借你们而来,却不是从你们而来,他们虽和你们同在,却不属于你们。
正如上帝对于你们每个人的了解都是不相同的,所以你们对于上帝和大地的见解也应当是不相同的。
凡是配接受白日和黑夜的人们,都配接受你施与的一切。
除了它通过你的嘴唇所说的它自己的言语之外,上帝不会垂听你的言语。
噫,在庙宇的林中,在城堡的影里,我曾看见你们中之最自由者,把自由像枷铐似地戴上。
言语的知识不只是无言的知识的影子么?
那蒙在你眼上的轻纱,也要被包扎这纱的手揭去;那塞在你耳中的泥土,也要被那填塞这泥土的手指戳穿。
她的声音传达到我们的寂静中,如同微晕的光,在阴影的恐惧中颤动。”
热情地盖造房屋,仿佛你的爱者要住在其中。
你们可以荫庇他们的身体,却不能荫庇他们的灵魂。
你要在生长的时间中去找他。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
当你爱的时候,你不要说,“上帝在我的心中”,却要说,“我在上帝的心里。”
因为对于蜜蜂,花是它生命的泉源,对于花,蜜蜂是它恋爱的使者,对于蜂和花,两下里,娱乐的授受是一种需要与欢乐。
爱除自身外无施与,除自身外无接受。
于是一个男人说,请给我们讲自知。
因为理性独自治理,是一个禁锢的权力;热情,不小心的时候是一个自焚的火焰。
如同那在海滨游戏的孩子,勤恳地建造了沙塔,然后又嘻笑地将它毁坏。
面歌唱着、默想着的,仍住在那第一刻在太空散布群星的圈子里。
只在你们从沉默的河中啜饮时,才真能歌唱。
我要以更丰满的心,更受灵感的嘴唇说话。
你不应当住在那死人替活人筑造的坟墓里。
当他静默的时候,你的心仍要倾听他的心;因为在友谊里,不用言语,一切的思想,一切的愿望,一切的希冀,都在无声的欢乐中发生而共享了。
我怎能这般宁静地走去而没有些悲哀?不,我要精神上不受创伤地离此城郭。
只在大地索取你们的四肢时,你们才真正地跳舞。拔锚启航
那捉住虹霓,传神地画在布帛上的人,是比织履的人强多了。”
不要说“我找到了灵魂的道路”,只要说“我遇见了灵魂在我的道路上行走。”
也有些说话的人,并没有知识和考虑,却要启示一种他们自己所不明白的真理。
你的房屋是你的较大的躯壳。
你们也说过:“他和山林谈论却不和人说话。
你们心中最软弱、最迷乱的,就是那最坚决、最刚强的。
你要测量那不可量、不能量的时间。
上帝的先知,至高的探求者,你曾常向远处寻望你的航帆。
你的盛酒的杯,不就是那曾在陶工的窑中燃烧的坯子么?
当你在睡梦中,舌头无意识地摆动的时候,却也不是“恶”。
你们自然不能敬礼一客过于另一客;因为过分关心于任一客,必要失去两客的友爱与忠诚。
他们的心灵常常是战场。在战场上,你们的理性与判断和你们的热情与嗜欲开战。
你工作为的是要与大地和大地的精神一同前进。
甚至于你进入殿宇,只为他人求福,你也不被嘉纳。
不要想我说这话是要使你们彼此说:“他夸奖得好,他只看见我们的好处。”
如同一捆稻粟,他把你束聚起来。
所以你要知道,我将在更大的沉默中归来。
连你的身体都知道他的遗传和正当的需要而不肯被欺骗。你的身体是你灵魂的琴,无论他发出甜柔的音乐或嘈杂的声响,那都是你的。
在冬日,当你斟酒的时候,你的心要对每一杯酒歌唱;让那歌曲成为一首纪念秋天和葡萄园以及榨酒之歌。
要知道我找到了比智慧更伟大的东西。
对于那早赴婚筵,饱倦归来,却说“一切筵席都是违法,那些设筵的人都是犯法者”的人又当如何?
但是当你们建造沙塔的时候,海洋又送许多的沙土上来,到你们毁坏那沙塔的时候,海洋又与你们一同哄笑。
因为祈祷不就是你们的自我在活的以太中的开展么?
是的,他也为他前面的人而跌倒,因为他们的步履虽然又快又稳,却没有把那绊脚石挪开。
因为,什么是“恶”,不只是“善”被他自身的饥渴所困苦么?
你愿能用手指去抚触你的赤裸的梦魂。
如同酒光被忘却,酒杯也不存留,而酒味却永远被记念。
关于作者的生平,我所知道的,只是这些了。我又知道法国的雕刻名家罗丹称他为二十世纪的布莱克;又知道他的作品曾译成十八种文字,到处受到热烈的欢迎。
生命,和一切有生,都隐藏在烟雾里,不在水晶中。
我恨不得你们多用皮肤而少用衣服去迎接太阳和风。
当黑影消灭的时候,遗留的光明又变成另一种光明的黑影。
为着所犯的过错,你必须去叩那受福者之门,要被怠慢地等待片刻。你们的神性象海洋;他永远纯洁不染,又像以太,他只帮助有翼者上升。他们的神性也像太阳;他不知道田鼠的径路,也不寻找蛇虺的洞穴。
当飓暴卷来的时候,狂风振撼林木,雷电宣告穹苍的威严——你应当让你的心在敬畏中说:“上帝运行在热情里。”
倘若你不是欢乐地却厌恶地工作,那还不如撇下工作,坐在大殿的门边,去乞求那些欢乐地工作的人的周济。
你若是怨重地压榨着葡萄酒,你的怨望,在酒里滴下了奉液。
因为生命的气息是在阳光中,生命的把握是在风里。
我们要把这真理传给我们的孩子,他们也传给他们的孩子,如此绵绵不绝。
这溪流还有一次转折,一次林中的潺钅从,然后我要到你这里来,无量的涓滴归向这无量的海洋。
宗教
无论你的房屋是如何地壮丽与辉煌,也不应当使他隐住你的秘密,遮住你的愿望。
然而若不是用爱和公平来交易,则必有人流为饕餮,有人流为饿殍。
倘若那吹箫的和歌舞的人来了,你们也应当买他们的礼物。
只有那用他的爱心,把风声变成甜柔的歌曲的人,是伟大的。
的确,在“善”饥饿的时候,他肯向黑洞中览食,渴的时候,他也肯喝死水。
它们一同来到,当这一个和你同席的时候,要记得那一个正在你床上酣眠。
以及那不是功德,也不是反省,只是在凿石或织布时灵魂中永远涌溢的一种叹异,一阵惊讶么?
这不是今日我脱弃了一件衣裳,乃是我用自己的手撕下了自己的一块皮肤。
温存地播种,欢乐地收刈,仿佛你的爱者要来吃这产物。
阿法利斯的民众呵,在娱乐中你们应当像花朵与蜜蜂。
当它流入我心之深处的时候,这溪泉仍是不停地歌唱。
美
灵魂不只在一条道路上行走,也不是芦草似地生长。
除了需要的本身之外,需要还忧惧什么呢?
你们如有人要以正义之名,砍伐一棵恶树,让他先察看树根;他一定能看出那好的与坏的,能结实与不能结实的树根,都在大地的沉默的心中,纠结在一处。
在夜里守城的人说:“美要与晓暾从东方一同升起。”
纪伯伦一八八三年生于黎巴嫩山。十二岁时到过美国,两年后又回到东方,进了贝鲁持的阿希马大学。
于是一个律师说,但是,我们的法律怎么样呢,夫子?
有人喜乐地施与,那喜乐就是他们的酬报。
有谁能使人把他们的心怀敞露,把他们的狷傲揭开,使你能看出他们赤裸的价值和无惭的骄傲?
然而,他们的放弃就是逸乐了。
你接受的人们——你们都是接受者——不要掮起报恩的重担,恐怕你要把轭加在你自己和施者的身上。
于是一个诗人说,请给我们谈美。
他们的施与,如同那边山谷里的桂花,香气在空际浮动。
但若是你爱,而且需求愿望,就让以下的做你的愿望罢:
你们虽可在衣服里找到隐秘的自由,却也找到了橛饰与羁勒了。
因为若不是在这阔大的空间里,爱能达到多远呢?
那是生命在宇宙的大生命中寻求扩大,而躯壳却在恐惧坟墓。
加入我们罢。
但还有比欢笑还甜柔,比想望还伟大的东西流到。那是你们身中的无穷性;你们在这巨人里面,都不过是血脉与筋腱,在他的吟诵中,你们的歌音只不过是无声的颤动。
你们这些愿意了解公道的人,若不在大光明中视察一切的行为,你们怎能了解呢?
于是有个每年进城一次的隐士,走上前来说:给我们谈逸乐。
怎样才是仁爱地工作呢?
这些人相信生命和生命的丰富,他们的宝柜总不空虚。
因为在那时候,你要知道万物的潜隐的目的,你要祝福黑暗,如同祝福光明一样。
“一会儿的工夫,在风中休息片刻,另一个妇人又要孕怀着我。”
但岂不是你们对我的日夜的关怀,使我的饮食有味,使我的魂梦甜美么?
你们不是幽闭在躯壳之内,也不是禁锢在房舍与田野之中。
你的心灵隐秘的涌泉,必须升溢,吟唱着奔向大海;你的无穷深处的宝藏,必须在你目前呈现。
你把你的产业给人,那只算给了一点。
你如能看见你呼吸的潮汐,你就看不见别的一切。
并且那飞翔者也曾是爬行者;因为我的翅翼在日下展开的时候,在地上的影儿是一个龟鳖。
于是一个天文家说,夫子,时光怎样讲呢?
因为你黄昏时有家可归,而你那更迷茫、更孤寂的漂泊的精魂,也有个归宿。
悲哀的创痕在你身上刻的越深,你越能容受更多的欢乐。
于是一位教师说,请给我们讲教授。
溶化了你自己,象溪流般对清夜吟唱着歌曲。
于是一个妇人说,请给我们谈苦痛。
于是一个女冠说,请给我们谈祈祷。
实际上,你却不是谈她,只是谈着你那未曾满足的需要。
但这不完全是真的。你们也是坚牢的链环中最坚牢的一环。
那些放下了耕田的犁耙,停止了榨酒的轮子的人们,我将给他们什么呢?
这种冀求是你们每人心中都有的。
除了把呼吸从不停的潮汐中解放,使他上升,扩大,无碍地寻求上帝之外,“气绝”又是什么呢?
只是一个未成形的侏儒,睡梦中在烟雾里蹒跚,自求觉醒。
弄潮者,我的老母的孩儿,有多少次你们在我的梦中浮泛。现在你们在我的更深的梦中,也就是我苏醒的时候驶来了。
在你的希望和愿欲的深处,隐藏着你对于来生的默识;如同种子在雪下梦想,你们的心也在梦想着春天。信赖一切的梦境吧,因为在那里面隐藏着永生之门。
他独自坐在山巅,俯视我们的城市。”
真的,慈悲自己看镜的时候,变成石像。
我是一个寂静的寻求者。在寂静中,我发现了什么宝藏,可以放心地布施呢?
我是一个全能者的手可能弹奏的琴,或是一管全能者可以吹弄的笛么?
阿法利斯的民众呵,我将与风同去,却不是坠入虚空;假如这一天不是你们的需要和我的爱的满足,那就让这个算是一个应许,直到践言的一天。
当你想法自利的时候,却也不是“恶”。
你找他只为消磨光阴的人,还能算是你的朋友么?
倘若你能使你的心时常赞叹日常生活的神妙,你的苦痛的神妙必不减于你的欢乐;你要承受你心天的季候,如同你常常承受从田野上度过的四时。
在第十二年绮露(Jelool)收获之月的第七天,他出城登上山顶,向海凝望;他看见了他的船在烟雾中驶来。
你下来用我们的面包充饥,用我们的醇酒解渴罢。”
我不要裁判、谴责他们,我要他们去寻求。
你却不关心它的发展,只哀悼你岁月的凋残。
告诉我罢,阿法利斯的民众呵,你们的房子里有什么?你们锁门是为守护什么呢?
凭着这信仰和认识,我说:
当你以身布施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施与。
在秋天,你在果园里摘葡萄榨酒的时候,心里说:
假如那是一种你们所要消灭的恐怖,那恐怖的座位是在你的心中,而不在你所恐怖的人的手里。
我将空虚黑暗地举起我的灯,守夜的人将要添上油,也点上火。
假如那是一种你们所要抛掷的牵挂,那牵挂是你自取的,不是别人勉强给你的。
我愿意你们把我当作个起始。
我预备好了。
你们有些人说:“欢乐大于悲哀。”也有人说:“不,悲哀是更大的。”
在日中的时候,工人和旅客说:“我们曾看见她凭倚在落日的窗户上俯视大地。”
你如能听见那梦想的微语,你就听不见别的声音。
我们不能向您祈求什么,因为在我们动念之前,您已知道了我们的需要。
你将要看见。
噫,他变成一个驯兽的人,用钩镰和鞭笞,使你较伟大的愿望变成傀儡。
如果在记忆的朦胧中,我们再要会见,我们再在一起谈论,你们也要对我唱更深沉的歌曲。
把他的举止范定在伦理之内,是把善鸣之鸟囚在笼里。
只要你进到了那冥冥的殿宇,这就够了。
但当他上山的时候,忽然一阵悲哀袭来。他心里想:
在我们的朦胧里,你是正午的潮者,你青春的气度,给我们以梦想。
这本书,《先知》,是我在一九二七年冬月在美国朋友处读到的,那满含着东方气息的超妙的哲理和流丽的文词,予我以极深的印象!一九二八年春天,我曾请我的“习作”班同学,分段移译。以后不知怎样,那译稿竟不曾收集起来。一九三○年三月,病榻无聊,又把它重看了一遍,觉得这本书实在有翻译的价值,于是我逐段翻译了。从那年四月十八日起,逐日在天津《益世报》文学副刊发表。不幸那副刊不久就停止了,我的译述也没有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