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6月—7月之旅 - 那几年,卡夫卡 - 读趣百科

1912年6月—7月之旅

马克斯·勃罗德

〈1912〉魏玛之旅

6月28日星期五

所有这些他们感到很“兴奋”。——他们对我和容克尔的关系特别有兴趣。我提出了一个理论:我的双向选择,等等。

在这之前:步行穿过旧城——在“鸽子笼”酒店,一些喝得醉醺醺的市民与他们的妻子在逗乐。老顾客的奖状挂在他们的“啤酒老爹”的店里。一位大学生的图像连同骨架,他十四年来一直是这儿的常客,十二年前去世了。木制罐子里的利希滕海因啤酒,卡夫卡已经好久没有喝过了,汗水湿透。——后来去了在这旁边的一家妓院,上了楼,很快就下楼。长得很难看的女人,逃之夭夭。我认为,它名叫瓦哈拉。

福楼拜的作品法文本

拉福尔格的作品法文本

6月29日星期六

睡了很长时间(夜里公鸡、狗、鸣禽打扰得厉害)。

莱比锡:我们来到了一个年代已久的火车站,那新的正建了一半。

魏玛。晚上

在德国令人费解的糟糕的矿泉水,所有的都是人工制造的碳酸。叫作“碳酸矿泉水”。因此有这样多的种类,就是没有绝招!人们该把骄傲丢到一边,进口百万倍的铸件设备。

令人伤心的想法,她还从来没有能够在一家杂耍剧院登台演出,用的是很糟的道具,例如桌子是一张普通的修复了的桌子,用闪光的廉价品装饰着桌面。

休息好后起床。

他无法抵抗亚马孙族女战士军团

在“天鹅饭店”午餐,它就在歌德故居附近。

一位魔术师,作为柔体杂技演员的年长的女士。卡夫卡为她祈祷,鼓掌喝彩。他叹息,并有些伤感。——骨头脱节的女人。她的丈夫,那位魔术师,之后完成了次要的节目,例如折叠毯子。

与罗沃尔特一起午餐,他谈了对巴的评语:“可怕可怕极了。”——品图斯先生,《德罗斯特·许尔斯霍夫选集》的编选者,《柏林日报》的记者——哈森克莱弗先生——冯·巴塞维茨先生——后来我把卡夫卡接来,大家对他都很好奇。www.99lib.net他们是从《许佩里翁》上知道他的。——罗沃尔特认真地请他提供一本书。——我们将会感到惊奇,因为我们在夜间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城市的最有趣的一些场所。——法兰西咖啡馆——与德尔普博士通电话,《莱比锡新闻》,他告诉我泽尔瓦斯的一篇很糟糕的评论已经到来,他会拒绝它的。真高兴!——再次在罗沃尔特处。

席勒的住房上面有斜形祭坛和七弦竖琴装饰着。“人们所以这样布置是把它作为博物馆。这里有许多真迹和房间。也有两枚席勒的戒指。”——女导游说,做抱歉状(很温和),有人对这些事情大惊小怪。

7月4日星期四

与罗沃尔特通电话。只花50芬尼——好消息。

“慢慢地走,瞧这儿——许多小树。”

天气很热。我一直睡到乌斯提,睡得很沉、很香。

螺旋楼梯

在李斯特故居有许多珍贵物品,烟丝盒,手杖,乐谱,这些乐谱给我谱曲产生灵感。第一展厅(绿色地毯),富丽堂皇,比歌德更接近我们的时代。卡夫卡说:技艺高超。波斯地毯。

在床上躺了很久。穿过炎热的街道我们看到了奥古斯都广场,它没有协和广场那么雄伟。——格林大街。——所有这些我们在昨晚已经看到过了。——托马斯教堂,往里面观看,想起了巴赫深受感动,他在这里工作过。然而这里的一切都修整得光洁明净。巴赫纪念碑没有去找,也无法找到。安静的街巷,无法与布拉格相比。——“塔吕西娅”商店,出售年轻人的衣物,女式改良服装,等等。在11点钟时去罗沃尔特处。门德尔松在这旁边的一所房子里去世。可是罗沃尔特的房屋很脏(而这些装饰美观的书是从这儿出版的?)一辆运煤车,煤放在通道里。——“您走近些”,替代我们那儿的:您往前走。——两位主管人员,这两人的年纪都比我轻;罗沃尔特看上去结实有力,另一位,虽然同样很强壮,并且有运动员风度,但给人一种文雅的印象。地方就像在容克尔处的一样。他们都很和蔼可亲。除了《感觉的高度》外我的出版计划:

我们来到公园,歌德的花园房子——这儿使我想起了他比住在城里府第中许多更值得羡慕的生活。记日记。

耶路撒冷请求凯斯特纳:“我是否可以敬请阁下为了一次即将进行的旅行把您的手枪借我一用?J

直至12点才到旅行社。启程时情绪很不好,因为《新观察》没有发表我的文章,而且也没有证实期待的文学消息。

邮局——布莱、秘书、迪德里希斯的来信。

大多数草稿没有删改!如《迷娘之歌》,就放在那里!

7月1日星期一

遇见巴贝,他偶然来到这里——衣服穿得令人生厌,彩色的软领,没剃胡子,空泛无聊的言语以及并不很友好的举止——他推荐一部长篇小说——然后离去。

6月30日席勒——歌德——平茨高尔

两个女士——血色的袜子,黑色的丝绒裙子,红色的上装——高高的德国钢盔——平顶有舌筒状军帽——奥地利德国是朋友——行军礼后手拍大腿——平行的动作,乐队指挥也放慢了速度——服务员高声呼喊客人:嘘!——一位艺术鉴赏家。

在耶拿火车站我遇见了希勒尔夫人,希勒尔博士在魏玛等她呢。关于文学的无尽的、愚蠢的吹捧。——卡夫卡的不幸——在歌德故居前希勒尔的毫无意义的、不尊敬的谈话。

卡夫卡在房东家,获得了成功。我睡觉。

邮局——微不足道的小事!

从俄国宫廷来的军官,成群结队,其中一人说(活泼,嘲讽)“像我一样和蔼可亲”——少尉们的妇女屁股。

这对我来说就叫休假:慢慢地仔细地洗脸、穿衣——安静地用早餐。

卡尔广场上的日记。石头凳子。——卡夫卡(今天是他生日)与六个或八个小男孩闲聊,在他们中间有几个将要成为见习水手。明天再见!

12点15分我们才来到街上。

我们在黑暗中看到青年歌德的纪念像(在甜食市场),以及他在莱比锡时的两个情人的椭圆形浮雕(舍恩科普夫,厄泽尔),非常美丽,几乎是巴黎式的。——奥尔马赫酒家在拆毁重建。——市政厅有着世界上最长的碑文。——歌德纪念像的后面有一座漂亮的房屋,这是古老的交易所大厦。——城市看上去十分庸俗,到处都是下等啤酒吧,就像繁茂的植被一样。——法兰西咖啡馆,我们在那儿喝了少得可怜的柠檬水,很差的茶——在陌生的城市里我那现实的令人惊异的辨识方位的能力是靠一种秘密的坐标系统的帮助。

7月5日星期五

这小男孩知道歌德的:(1)山怪和玻璃商人(2)向着暴君戴俄尼喜阿斯

在花园里。景色壮丽美妙。卡夫卡卓有成效地与房东的漂亮的女儿卖弄风情。所以人们多年来一直希望到这个地方来。

歌德的诗歌的翻译

格里尔帕策的自传、旅游日记和提纲、笔记——附有关于奥地利的序言。

中午睡得很好。

滑稽演员看上去像维格勒,他的表示欢呼的哼唱声听起来不是十分可信。

与保尔·恩斯特一起在韦比希散步。谈到了优秀作家的不幸,荣誉,报酬,捷克人,犹太人——他责骂了豪普特曼、托马斯·曼、亨利希·曼、瓦塞尔曼。——讲得悦耳动听——有时候我们大家都静默无言——他走路踉踉跄跄,很轻,灰色的西服,灰白的鬈发,帽子拿在手中。还不时责骂魏玛人。

非常引人注意,因为了不起的、肥胖的埃克斯佩迪图斯·施密特神父也到这里来了(他来这儿是从事奥托·路德维希的一个版本的工作)。十分愉快的胖胖的神职人员,弗朗西斯派教士,穿着他的带头巾的僧衣。抽着烟。希望,人们在档案馆里至少可以抽水烟管。——都装作未听见。他的脸红了。——关于圣贤传奇。“这不是农民的书,早在合唱书之前就有了。”——他抓着一份报纸,称它是“虔诚的毒蛤蟆”。——非常可爱的德意志民族特性。

一部《斯美塔那——随笔》中提到的作家群的年鉴,由我选编。

早晨打电话。接受邀请在罗沃尔特处吃午饭。

与一位搬行李工人谈话,他对询问夜生活的问题这样回答:“您们是开玩笑吧,您们可以去车站里面喝一杯啤酒,只需要15芬尼。”奥佩尔旅馆。我们第一次睡在一个房间里,因为只有一个空房间。——在敞开的窗子旁。非同寻常的喧闹声。汽车声,电车声,马车的嗒嗒声。——我在4点钟时把窗关了,因为卡夫卡醒了。我想:“我们该把夜晚分成几个部分。”可是他做了一些如此可怕的梦,我又把窗子打开。我仍然在睡,把脑袋埋在枕头里。

坐上火车炎热难当——火车站的没有必要的令人讨厌的豪华(从它的简便而言),它只应该保留艺术。

7月6日星期六

终于收到从你那儿的来信。

来客登记处的“导游女士”

人们在这儿对歌德的一种新的品质赏识起来:他知道安于现状,在一个窄小的圈子中产生影响,这兴许会影响广大的世界。他的禀性不是把目光盯住在小圈子上,他有目标,而且努力追求。此外他还辛勤地探讨更远的目标,并不断地修饰补充。

《崇高的祖母!》歌德八岁时的贺诗

保尔·恩斯特脸色苍白,但通过他的认真态度使人有好感。灰白的头发。他的漂亮的儿子。——我们似乎是在吃晚餐时打扰他的。——他生活和工作在这里,大概非常幸福,在公园的上面。——责骂某些批评文章。——现在他去了比利时。——他的妻子穿一件红色的衣服,长得很丑,年纪较大。与之相反,他有一张没有皱纹的脸,尽管他是大胡子,他很安详,他的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树皮小屋

歌德的工作室与富丽堂皇的、光线明亮的、有许多窗户的应酬房间相比,显得如此靠后,如此狭小,这完全是他个人的特点,正如我们看到的。

一个人去游泳。

“我的合伙人”=沃尔夫先生。

棱茨致赫尔德的热情洋溢的信。

然后去约翰内斯·施拉夫处。谈到了天文学,地球中心说——他的风格,眼睑以及已起皱纹的额头极力向上抬起——就像韦贝尔教授一样——仿佛对自己在不断思考——

理发店。这是我迄今为止看到过的最简陋的,虽然它就在大公爵剧院的对面。在镜子前,那儿通常在板上放着海绵、香水、洗脸盆、洗涤器械,而在这家店里除了一个巨大的、空的、满是灰尘的装饰用贝壳外没有别的东西,贝壳还在那里滚动。

我们战斗时深思熟虑

对这亲密的印象模糊起来了,我必须再一次地阅读歌德的许多作品和最难懂的作品。——

歌德故居。到处都是灭火器。——花园里照相——我忙着跟她父亲讲解摄影方面的知识,而卡夫卡正说服房东的女儿和他幽会。我领着她父亲到高高的灌木丛后面。他有一只空着的高箱子作为三脚架。我向他解释了在凉亭处拍摄角度的奥秘。

6月30日星期日

这里的人把“zweimal”说成“zwemol”

我在4点至8点半时躺在床上,有时入睡,有时看书。天在下雨。

然后去歌德故居。购买了详细的参观指南。——有代表性的应酬的房间很漂亮。可是书房黑乎乎的(由于树木,当然那时很矮),卧室很可怜,有些霉味,也很狭窄。代替盥洗台的只有洗脸盆和海绵——盥洗室似乎很现代。洗澡间在哪里呢?为什么没有展示厕所呢?

有些干旱。

一看见那朵越过城市上空的巨大的云层,我突然想起忘记在迪德里希斯处的雨伞。回去。没有人在办公室里。天开始下雨了。我逃避到邮局里。大暴雨。通信给毁了。——在木材市场上用午餐,当然是火腿和鸡蛋——一群年轻人,穿着中世纪的几乎长有虱子的服装,作为节日游行队伍在旅馆里集合。一些小姑娘,她们十分惊羡,被旅馆老板客气地赶走,但还是无拘无束地站在那儿。——去迪德里希斯处,我拿到了雨伞;后来我迷路了。克林格尔制作的阿贝纪念像。蔡斯工厂。——人民阅览大厅,一个庞大的公共机构。我在德语国家的城市里(如格拉茨、苏黎世)时常会发现这种普遍的设施,足以成为楷模,但居民还是诉苦,仿佛是寄生虫(虽然他们建立了这些东西!)——也许因为我在这里没有看到犹太人,我感到孤独?——噢,家乡布拉格——确实这也许是对德国的一种错误的(讽刺的)看法。卡夫卡在这里赞赏所有的人,也包括他们的说话方式和思想方法。或许我不够安静。无数的报纸刊物,干净的淡绿色的封面的衬页,按照九九藏书数字排列,阅后重新放回到书架上。许多灯光,俱乐部圈椅,地球仪(由《北德劳埃德报》提供),百科词典,外文书籍。我除了翻阅文学书和自然科学书外想起了卡夫卡又翻阅了:卫生学,素食主义的书籍,《凤凰》杂志,接种牛痘,废除奴隶制(反对卖淫)。麻烦的是,人们只可以取一册书。在离去时我拿好了小皮夹子,因为这儿的咖啡馆没有咖啡,空气也很糟。——我在那儿待了两个小时,但《莱茵兰》还是没有找到。

然后去耶拿的市场,相当热闹——大学生们坐在露天的桌子旁——他们的狗——一位上了年纪的先生在他们中间,都在吃草莓冰淇淋蛋糕,他也许为他们付账——引人注目的是骑着自行车的许多快信邮递员——一座大学生宿舍,它建筑得犹如一座古代的城堡,正面装饰着大学生社团的花体字,大学生戴着便帽站在窗户里,另有三个坐在人行道上的椅子里,一个摇动着椅子,给人无聊和无所事事的印象——可厌的、瘦削的、衣服穿得很糟的姑娘——

7月2日星期二

奶油拌草莓,每人一份,这样人们可以安静地享用。图林根乳酪。

谈到了格里尔帕策

蒂福利小型歌舞场:

一个小男孩,十一岁,弗里茨·文斯基与我们结交。这是不久前的事。他想要赚取4个马克陪同步行去瓦特堡。最近他减为1个马克,现在只要半个马克。多么地合乎现实。他想成为木匠,他的父亲也是木匠。——歌德占据了古典的祭坛,已成了民间童话。他描述:“这里早先是沼泽,并有许多蛇。其中一条蛇总是到面包房学徒那儿去,他由于害怕总是给它一些小面包。后来他把此事告诉了师傅,他做了四个有毒的小面包,等等,市议会建立了这些柱子Genio hujus loci;这叫作‘这个地方的精灵’——。”

晚上与卡夫卡在一起,他讲述了许多事情。

满怀英雄气概我们期待战争

德累斯顿:有一小时自由。布拉格大街有无数的水果商店,最小的水果也很好看,价钱都很便宜。在香肠商店里有大量的货物,堆存在那里。美丽的姑娘在散步。——难看的插斯麦纪念像——四面形的。“四”在埃及意味着永恒。——在自动售货机里吃到一块质量不好的、便宜的肉排。

波希米亚—萨克森的瑞士,我从前对此有些鄙视,由于卡夫卡的欣赏对我也产生了很好的印象。

然后去游泳池。阳光灿烂。——摔跤比赛,直至1点。钟声响了。

在《柏林日报》上:一个女门房,被她的丈夫虐待,逃进了一所空着的住房,把她的五个孩子一个接着一个在浴缸中用暴力溺死,所有的孩子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然后想要自己溺死;但最后没有成功。

困难地说出外来语。

然后去游泳池。反复无常的太阳。两个男孩,他们围着他们的浴巾打闹着玩儿,足足笑了一个小时,嘴里总是重复着“去你的”,他们互相碰撞,然而在所有的禀性中遵循了体贴关怀,如果一个离水边太近,那另一个就只是假装把浴巾投入水中,显示一下,决不做出鲁莽的事来。

取胜每一个战役

巨大的彩陶工艺旋盘和颜色学

罗马人的房屋,这个古代的东西在德国的树林里确实有些滑稽。美丽的诗行刻在石块上,纯粹的大写字母,这与诗行正相适应。——对这房屋来说诗行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在电车站旁有许多长椅,很值得推荐。我感到那样的疲乏。

为罗沃尔特的年鉴做计划。——在公共游泳池里也必须为我亲爱的埃尔莎·陶西希构思中篇小说!

克姆尼蒂乌斯旅馆,格莱特大街——夜间还在歌德故居前。

种在木桶里的树木放在石屋边上,现在已长得很粗壮,当时瘦小如子弹。

与希勒尔博士和他的母亲在一起,她具有犹太人的果敢性格,就像我的母亲,此时谈到了无耻的文学,以至于在她的嘴里听到了关于克劳斯、克尔、瓦尔登的柏林方面的流言蜚语,恰如其分的饶舌闲话。与公共汽车司机争吵,下车,又想上车,与马车夫争执,下车,上车。——最终我们一致同意6个马克,可是马车夫没有让步。希勒尔博士是非常节俭的,如果人们像他那样只获得一笔很少的养老金,这大概确实是有理由节省的唯一方式。在行驶中他母亲时常说:“你看,库尔特……”九-九-藏-书-网

冯·巴塞维茨先生到来,非常注意修饰,说话有优越感,可是当他谈到他的剧本《犹大》时,就有些想哭的样子。仿效莱比锡的剧院经理。

如果人们看到了这座宫殿,也就可以想象到宫廷生活,也就能理解,歌德待在这里的情况,他离开了大城市(法兰克福)。魏玛这城市真的太小了,有些庸俗。——如果我移居到这儿来,我兴许会譬如感到前景黯淡。

希勒尔启程了!之后要去拜访作家保尔·恩斯特

迪德里希斯早先的来信。我乘车去耶拿,卡夫卡陪我到火车站。因为卡夫卡有约会,在这之前先去歌德故居。

卡夫卡与房东一家去蒂福尔特郊游。

在风景明信片上歌德房间的地面是闪光的镶木地板,而事实上是很糟的木头。——那些石膏模子达到了大理石的性质。——非常美观,在歌德故居没有什么东西是多余的;而在李斯特故居有那么多无用的杂物。

希勒尔夫人对待报纸:是否发生了一件谋杀案或者政治事件,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她读报很详细,因为这属于教养。——纯粹是无聊。

属于颜色学的所有的东西,都乱七八糟地放在一只柜子里——为什么不进一步去实验呢?

参观的人很多,一年有三万人!

在楼梯间里,有着并不完全合适的希腊装饰花纹

在克姆尼蒂乌斯旅馆里花园音乐会。——魔术般的魅力,影响了所有的桌子。轻柔的旋律,圆圈形上升,打开的内室,显示出柏林的跳舞之家以及在沃斯泰普的互相挤压的娼妓们,在旁边是那些微笑着的喝着香槟酒的先生们,他们围坐在明亮的穹顶大厅里。在西班牙响板的敲击声中神秘的舞神发出沙沙声地向前移动,神圣不可侵犯,从不亵渎;所有这一切使我回忆起伟大的充满狂喜的要求,这种要求是中学生对生活提出的。——

去邮局

在《柏林日报》上发表了M.海曼的一篇很好的中篇小说,这小说尤其充满了文学生活。

在返回的路上与希勒尔谈到了文学界的蠢事。他是反对舍费尔,支持路德维希·鲍尔的。他的兴奋点是诺纳皮格和阿诺尔德·贝尔。他的眼睛是真诚的,他对我的到来感到非常高兴。

令人舒服的木头气味

卧室里的穹顶代表着“天空”,画上了云彩。一个花园,按照固定的俄罗斯样式建造起来的。——至于最最美丽的,是那个露天剧场,歌德的《伊菲格涅亚》曾在这儿上演。——可是只有很少几个观众席,有两排半圆形状的座位。在一片矮树篱后面深藏着一个乐池。一块沙土场是舞台。斜面的修剪过的灌木林正好作为侧幕。舞台背景是一大片弯曲的带叶的树枝栅栏。

伟大的技术天才:床作为旅行箱,在花园里——有许多器械——在图书馆里他把三层的殿堂改造成一个非常高的大厅,每一个楼层都可工作。

在迪德里希斯处角柱连同狮子(出版社的社徽)。他刚进行了一次旅行回来。绿色的落下的短袜,轻便的裤子,人们看到赤裸的小腿肚和蓝色的静脉曲张。——首先在我面前读了信和序言——1000马克刊印1200册——磨磨蹭蹭的——反犹太主义者——身材高大并且肥胖。

“错误的记忆”在我那儿以罕有的形式出现,在回忆中某些经历在我心中分裂成二,我把其中之一的日期提前了。例如柔体杂技女演员,她作为鳞片闪闪发光的鳄鱼首先在一块岩石后面出现,摇晃着她那长长的头颅,后来才显出人的形象——当我见到这一形象时,就产生新的感觉——现在我相信,这已经是很长时间以前经历过的一次事情,是在一个很小的疗养地,不知在一个什么地方。

避暑的行宫百乐宫包括一个宽阔的屋前广场以及优美的主体建筑和四座侧房。黄色的墙壁,绿色的百叶窗。——大厅完全用蓝白色的荷兰戴尔夫瓷器装饰。瓷砖铺的台阶垂直到地面上。希勒尔博士说:“凉爽,人们在这里永远不会感到口渴。”——我们换上了毡鞋。——参观珍宝。——景泰蓝制品:在一个铜花瓶上镶有金属丝,中间的镶边熔满了搪瓷釉彩,整个制品磨得十分光滑。非常柔和的图案。——一套小型的古老的迈森瓷器,价值连城。——俄罗斯的玛瑙、孔雀石,因为玛丽亚·巴甫洛夫娜在这里住过。——

耶拿。

歌德故居。我们观看穿着舞会服装的姑娘。

在罗沃尔特处——退还未能售出的出版物。“曾经有六百万册的浪费。”长篇小说“写得草率马虎”。

望远镜价值400马克

同卡夫卡告别

乘坐四等车厢,开始时非常空,很宽敞,没有那种讨厌的乘火车的气味。